第十章　病榻无力，贴身羞耻

翌日清晨，病房内的白光冷冷照下。

黎晚秋在连日高烧之后终于微微睁眼，眼角泛着疲倦，额头仍滚烫不退。

林巧云立刻凑到床边，轻声呼唤：“晚秋姊，你醒了。”

她端起毛巾细细擦去晚秋额上的冷汗，语气小心翼翼：“要不要……把礼服和珠宝换下？换成轻松点的衣服比较好休息。”

黎晚秋愣了片刻，苍白的脸颊颤了颤，终于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
得到允许后，林巧云才颤着手，先将厚重的项链、耳环、手镯一件件取下，整齐放进台边丝绒盒。最后，才轻轻褪下那件华丽却沉重的礼服。

布料落下的瞬间，黎晚秋全身赤裸暴露在冷光之下。

苍白肌肤覆着细细汗珠，胸口剧烈起伏，肩线、锁骨与腰腹因发烧而泛着异样的红。她双臂本能地想遮掩，却因无力只能垂落，这种无防备的姿态，让她羞耻到几乎别过脸去。

林巧云手心发烫，却不敢停顿。她用热毛巾先轻轻擦过额头，再一寸寸向下——颈项、锁骨、胸前颤抖的弧线。

毛巾湿热，滑过肌肤时，黎晚秋全身紧绷，咬紧牙关不发一声。

接着，毛巾移到背脊与手臂，再一路擦到小腿与足踝。每一次触碰，都像是在揭去她“国际影后”最后的尊严。

林巧云轻声低语：“对不起……晚秋姊，我一定会小心的。”

声音里满是惶恐，却不得不将毛巾换成冰凉的湿布，贴在她的腋下与大腿根部，为她降温。

“嗯……”黎晚秋轻轻颤抖，额头冷汗与泪水混杂。

她明白这一切是为了退烧，却依旧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——堂堂“国际影后”，竟要赤裸着被人这样照顾。

最后，林巧云替她穿上一套最简单的纯棉休闲服。布料落下的那一刻，黎晚秋终于闭上眼，泪珠从眼角滑落。

对她而言，这种被动接受的屈辱，比镜头前任何裸露镜头都更难承受。

换好衣物后，黎晚秋终于压抑不住，颤声哭了出来。

“巧云……带我回国吧……我不要待在这里……”

林巧云心口一酸，却只能无奈安抚：“姊，我已经试过所有管道了。医生说，只要你的体温退不下来，就不能登机……不然会有危险。”

她话音未落，再次测量体温。萤幕上的数字冷冷定格——40.0℃。

“不……”黎晚秋浑身颤抖，牙齿打颤，双唇苍白，额角不断渗出细汗。

林巧云只得依照医嘱，取来新的冰枕与冰袋，放在她的额头、腋下与大腿根部，又用湿毛巾一寸寸擦拭掌心与足心。

那画面，几乎比赤裸更羞耻。

昔日红毯上的女神，此刻却只能软软躺在病床上，任由小助理替她分开指缝，细细擦过掌心，又翻起脚掌，沿着足弓与脚趾缝一点点按压。

“晚秋姊，你撑住……”

林巧云一边低声安慰，一边心痛地看着她全身颤抖，却又强撑着不愿喊痛。

迷迷糊糊间，黎晚秋意识涣散，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呻吟。

“嗯……好冷……不要……”

她微微挣扎，却又因高烧无力，双臂无力垂落，丝丝黑发沾在颈边，全身滚烫却在冰毛巾下不断颤抖。

林巧云咬着唇，把毛巾放在她胸口与锁骨处，手指小心替她拭去汗水，连腋下、腹侧也不得不细细擦拭。每一寸肌肤都在高热与冰凉交替下泛着异样的红。

“这样真的……比任何镜头都要难熬吧……”林巧云心底暗暗发颤，手却不敢停下。

病床上的黎晚秋，眼神涣散，泪水沿着鬓角滑落，声音颤抖到几不可闻：

“这么多年……我从没像现在这样……无力过……”

说着说着，她忽然抓住林巧云的手，声音断断续续，带着哭腔：

“我要回家……我要回国……带我回去……我不要死在这里……”

她一遍遍呢喃，像是陷入梦魇般反复喊着，声音哽咽凄凉。

说完，她彻底陷入昏睡，只留下颤抖的呼吸与被汗水打湿的身躯。

病房内，只有空调的低鸣与她断断续续的“要回国”回响，让人听得心酸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