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佩珊发现她情绪不对,立马换了话题,“晚上有空吗?这么多年不见,请你吃个饭?”
“晚上约了家人一起吃饭,要辜负你的心意了。”
听对方拒绝了邀约,陈佩珊还是笑了笑,“没关系,下次有空再约。”
林静刚启唇还未来得及说话,从走廊上跑来一个着急忙慌的护士,她喊道:“陈医生,九号床的孕妇突发羊水栓塞,主任叫所有妇产科医生去急救室会诊!”
“羊水栓塞”四个字让陈佩珊脸色立马沉了下来,她没来得及跟老同学道别,匆匆随着护士跑向急救室。
林静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,清风伴随消毒水的味道穿堂而来,亦如大学时期那般。
不知何时,她离自己发下的誓言越来越远,如果自己当年选择继续留在云州,是不是也会这般风光无限。
思绪飘离的人阖了阖眼,将这些杂念压了回去,重新迈开步子走向大道。
林砚到了医院没有直接去住院部,而是去一楼挂了门诊号。
他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,并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。
门诊内,医生抬着他胳膊揉揉捏捏好一阵,慢慢的,疼痛竟神奇的有所缓解。
“还疼吗?”
林砚如实回答:“还是有一点,但好多了。”
医生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头顶,坐回电脑前开始写医嘱。
他慢慢悠悠打了几排字后,抬头问:“你这胳膊怎么伤的?之前有没有受伤?”
被雇佣兵拧脱臼这种话定不能说,林砚在脑子里快速重组了一遍语言,回答道:“早上脱臼已经去医院复位过一次,刚刚被小孩儿无意踹了一脚,所以好像复发了。”
医生写医嘱的手一顿,扶正镜架,调侃道:“小伙子,人年轻也不能把自己当钢铁侠,要是你这手再受伤就得打石膏了。”
林砚端坐在椅子上,沉默点了点头。
等了一小会,医生将单子递给他,嘱咐道:“左手近期别使劲,别拎东西。”
“好。”
林砚颔首,起身走出诊室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诊断单,刚迈开长腿准备下楼,身后的人出声叫住他:“林砚。”
男人身子猛地僵住,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,单子也被攥得皱成一团。
沈淮书见对方没有要回头的意思,大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,指着手里的东西,质问道:“不是没有受伤?来医院做什么?”
系着蝴蝶结的小狐狸炸了毛,怒气腾腾露出了锋利的爪子。
林砚凝着她,没有说话。
沈淮书双手叉腰,站在一米八八的男人身前丝毫不输气势,冷着脸道:“也不想跟我说话是吧?那这辈子都不用说了。”
林砚抿着唇,下颚绷紧成了一条锋利的线,理智化成的枷锁快要关不住欲望的冲撞。
见他势必要沉默到底,沈淮书说到做到,转身就走。
细高跟踩在洁白瓷砖上,清脆的响声摄人心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