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分点。”宁如玉抽回手,声音有些发紧,却没什么力道。陈伶却得寸进尺地把脸贴在玻璃上,琥珀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:“宁如玉,你是不是……有点喜欢我了?”这个问题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宁如玉心里激起层层涟漪。他看着陈伶眼里的认真,那些被他强行压抑的情绪,像破土而出的嫩芽,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。他想起陈伶疼得皱眉时的模样,想起他看见阳光时的惊喜,想起他握着星星时发亮的眼睛……原来那些细微的瞬间,早就在他心里刻下了痕迹。宁如玉没有回答,只是抬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玻璃上陈伶脸颊的倒影。“很晚了,睡吧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明天……我带点别的过来。”陈伶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,这次没有调侃,只是握紧了掌心的金属星星,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浸在温水里。他知道,宁如玉没有回答,却已经给出了答案。培养舱外的走廊里,宁如玉靠在墙上,抬手按了按胸口。那里的心跳依旧很快,却不再是慌乱,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,仿佛还残留着陈伶皮肤的温凉触感,和金属星星的冰凉。夜色像浓稠的墨汁,将实验室彻底浸透。培养舱的蓝光映在宁如玉的白大褂上,漾开一片冷幽的光晕,可他指尖的温度,却比舱内的营养液要烫得多。陈伶还攥着那枚金属星星,指尖被冰凉的金属硌出浅浅的印子。他看着宁如玉转身的背影,忽然用尾尖勾住了对方垂在身侧的手。不是调情,也没有蛊惑,只是轻轻一拉,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执拗。宁如玉的脚步顿住了。他回头时,镜片后的目光在昏暗中格外清晰,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,冰层下却翻涌着滚烫的暗流。陈伶的尾尖还缠着他的手腕,湿滑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来,像藤蔓缠上了枯木。“宁如玉,”陈伶的声音很轻,带着水汽,“别走好吗?”他从营养液里缓缓坐起身,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,滴在锁骨窝里,又顺着流畅的线条往下淌,没入被液体濡湿的衣襟。雪色的肌肤在蓝光里近乎透明,偏偏眼尾的绯红像燃着的火星,亮得灼人。宁如玉没说话,只是俯身,指尖隔着玻璃,轻轻擦过他唇角的水珠。动作笨拙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。陈伶忽然笑了,抬手按住了玻璃外那只手。他的掌心贴着冰冷的玻璃,却像是能透过这层阻碍,触到对方指尖的薄茧。“帮我打开舱门。”他说,尾音微微发颤,“就一会儿,让我抱抱你。”宁如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视线落在培养舱的锁扣上。那道金属锁在蓝光下泛着冷光,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。他沉默了三秒,久到陈伶以为他会拒绝时,指腹却已经按在了解锁键上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裂开来。舱门缓缓打开,带着营养液湿气的甜香瞬间涌出来,缠上宁如玉的呼吸。陈伶没等他反应,已经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,将人拽得俯身下来。距离骤然缩短,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。陈伶的呼吸喷在宁如玉的颈侧,带着魅魔特有的甜腻,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切。“你早就想这样了,对不对?”陈伶的鼻尖蹭过他的下颌,声音低得像叹息。宁如玉没回答,只是抬手按住他的后颈,将人按得更近。唇瓣相触的瞬间,陈伶微微一颤,像被烫到般想退开,却被宁如玉更紧地扣住了腰。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,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克制,像冰山突然崩塌,汹涌的情绪瞬间将两人淹没。陈伶的尾尖不自觉地缠上宁如玉的腰,湿滑的鳞片擦过白大褂的布料,留下一片水渍。他的吻带着点生涩的试探,却很快被陈伶反客为主。魅魔天生懂得如何蛊惑人心,此刻却忘了那些技巧,只剩下本能的渴求。舌尖撬开齿关时,宁如玉闷哼一声,指尖掐进了陈伶的腰侧,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。营养液顺着陈伶的脊背往下淌,打湿了宁如玉的白大褂前襟,两人的肌肤相贴处一片滚烫。陈伶忽然被抱起,脱离了营养液的瞬间,他下意识地圈紧了宁如玉的脖子,长尾不安地缠上对方的手臂。“别怕。”宁如玉的声音哑得厉害,带着刚被亲吻过的濡湿,“不会摔着你。”他将人放在旁边的实验台上,那里铺着干净的白布,却很快被陈伶身上滴落的液体濡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