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泽尔没有为这个回答好过很多,不过香烟总算是为他提振了些许精神。
“魏奥底的四个区看起来各自独立,但实际上它们的联系非常紧密,就是依靠结社之间的利益输送。结社、工会,帮派...这些都是一丘之貉,它们在政府的管控之下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社会,但不具备和政府对抗的力量,只要暴露到阳光下就会自动融化。”
他看起来怅然若失:“本来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“本来应该是...”朱利尔斯咀嚼着这句话:“所以现在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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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再是了。”海泽尔说:“我今天去找孔里奥奈就是为了这件事——巫魔会已经足够壮大,再进一步就可以将魏奥底的结社联系起来了,我们需要孔里奥奈的帮助。”
“你听说过西区有个叫巢穴的地方吗?”他问朱利尔斯。
朱利尔斯当然听说过,他这几天就住在那儿。
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其他城市都有自己的销金窟,但巢穴在里面也是特别的,它建在地下,提供一切类似上流社会的服务种类,里面甚至还建了个高尔夫球场。让穷人体验富人的生活,这是巫魔会引诱他人加入自身的第一步,巢穴很明确是巫魔会的产业。”
“我看了昨晚东区边界处的战斗,所以当巫魔会的人出现时,我就知道大事不妙,他们有胆子袭击我们的人,说明他们已经非常壮大。”
“北区和西区现在都叫他们占住了,他们凭借巢穴和妓院发展成员。魏奥底有两百万人,参加过巫魔会的人可能已经超过总人口的百分之一。这是一个巨大的集体。再这样下去,他们都可以投选票支持自己人进入政府的重要部门了。”
如果说暗裔的地位和矮人差不多,那恶魔崇拜者就好似臭虫跳蚤。
让这种人触碰实权,哪怕只是一个都是可怕的灾祸。
朱利尔斯的脸不自觉地抖了抖,魏奥底比他想象得还要肮脏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调用政府的力量,你现在在政府内也领了公职了吧?”
“安全顾问。”海泽尔说:“有个屁用。”
“魏奥底的政府部门管理混乱得要命,每个长官都用私人做事,你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,别看他们的职务头衔,先看他们的家世。”
“因为我是巴斯贝家族的重要雇员,原来我还能做点事,但自从孔里奥奈大肆袭击河边工厂,懂得听命行事的近卫好手基本被他们杀完了,现在我还不得不转头过去求这群野心勃勃的猎狗,指望他们把这幅烂摊子收拾干净。”
“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友爱会的其他会员求助,当然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中还有几个可信任,巫魔会也在腐蚀他们。”
“那些凡人蠢货害怕暗裔报复自己,所以每周都会请圣职到自己家做客。但他们同时又担心自己的扭曲爱好被圣职察觉,干脆把享乐的地点搬到北区。北区那里有一家秘密的大妓院,表面上是济贫院,实则是他们聚会玩乐的地方,他们每次都是深夜前往,且只带亲信。”
“雏妓、美少年,还有鸦片都是最基本的,更糟糕的还有食粪、驯兽,惊人的老人...这群蠢货的爱好是如此奇特,不惜耗费巨资。就是巫魔会没有引诱他们,我相信崇拜孽物的天使教团也能把他们拐走。”
“为了躲避宗教道德的约束,他们无意中把自己丢进了巫魔会的口袋里。”
“而有些人心甘情愿。”
“我知道那些桀骜的超凡者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,无论他们拥有多少财富,都没法弥补那种源于纯粹力量的骄傲,在这种情况下,他们迫切地寻求获取超凡力量的手段,但是又不肯吃苦,只好寻求恶魔崇拜者的魔法仪式。”
海泽尔顿住了,他突然发现朱利尔斯微光下的眼神有些微妙。
“你知道吗?你让我想起一个人。”朱利尔斯开口。
一个同样在魏奥底看不见任何可信任的人,最后不得不找朱利尔斯这样外援的王国情报部特工。
海泽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是顺着话往下问:“是这样吗?谁?”
“没什么,他被你的人打死了。”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海泽尔嘬了口卷烟,烟雾从他的口鼻里同时发散出来。
朱利尔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:“据我所知,在你离开友爱会的指挥中心后,他们就做出要对付巫魔会的决定,你不觉得这和你的结论有冲突吗?”
海泽尔把烧剩小半截的香烟从嘴里取下来看了看,随后按灭在旁边的地面,火光的熄灭让小巷里的光线复归黯淡,他看不清朱利尔斯的脸了。
“朱利尔斯,我们都是多恩人,我们都是男人,我们都是巫师,我们都属于思特拉斯,可这也不妨碍你现在拿枪指着我。”
朱利尔斯哼了一声,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