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没法用?”张翠花急了:“棉花多才暖和,才护手!你是不是嫌我织得不好,不想在广播里夸我?”
“不是嫌你织得不好,是真的不合适。”文书把手套摊在桌上。
“你看,这塞得太满,战士们扣扳机都费劲,训练时要是出了岔子,反而不好。”
两人正争执,团长从外面走进来。
看见桌上的手套,拿起一双试了试,脸色沉了下来:“张翠花同志,你织手套的心意是好的,但做事得踏实,得考虑战士们的实际需求。你塞这么多棉花,手套是暖和了,可没法训练用,这不就成了白费功夫?”
张翠花的脸一下子红了,她熬夜织手套,满心想的都是“受表扬”,根本没琢磨过战士们能不能用。
可她拉不下脸认错,攥着手套转身就走,嘴里小声嘀咕:“还不是那小媳妇搞的广播!天天表扬这个表扬那个,我才想多做点事,结果倒好,还被批评了!”
她没回家属院,而是绕到井边,蹲在地上看着手里的手套,越想越气。
她觉得是凌安安搞得什么广播台,勾得她心浮气躁,才没好好织手套。
要是没有广播,她肯定能织出合适的手套,也不会被团长批评。
傍晚,张翠花拎着手套回家。
路过凌安安家院门口,看见陆宴正把晒好的小衣服收进筐里。
是给宝宝准备的小褂子,针脚齐整,好看极了。
她心里的气又冒了上来,故意提高声音:“有些人啊,躺炕上没事干,就知道搞些虚头巴脑的广播,害得别人忙前忙后,还落不着好!”
凌安安靠在窗边,听见了却没接话。
张翠花早上被批评的事情家属院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。
陆宴闻言眉头皱起,放下衣服想要说些什么,被媳妇叫住。
“别理她,等会儿你把她的手套拿过来,咱们看看能不能把棉花掏出来点,战士们还能用上,别浪费了。”
陆宴点点头:“张嫂子,你这手套给我吧,安安想帮你改改,掏点棉花,战士们就能用了。”
“不用!”张翠花把手套往身后藏。
“我自己会改,不用她假好心!她要是真为战士们好,就别搞那破广播,害得大家都跟着瞎忙活!”
说完,她转身就往家走,门“哐当”一声关得震天响。
凌安安无奈笑了笑:“她不想改就随她,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,不行咱们就自己做,战士们把问题提出来了,咱们身为军嫂不能不解决不是。”
第二天一早,王大嫂和李嫂就拎着毛线来的凌安安家。
陆宴不让她干,凌安安就指挥,三人边织边聊,院子里满是笑声。
张翠花在家听见了,心里更不服气。
她翻出剩下的毛线,也开始改手套。
却故意不掏太多棉花,只把最鼓的地方捏了捏。
心里想着:就算有点鼓,总比她们织的‘薄片子’暖和!战士们肯定更喜欢我的!
改好后,她没送营部,而是直接往训练场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