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安安靠在他怀里,笑着摇摇头:“没事,都过去了,有你在,有组织在,我不怕。”
她抬头看着陆宴,眼神明亮:“对了,沈大哥帮了咱们这么多,等开春了,咱们请他来家里吃顿上海菜吧,照着他给的菜谱做。”
陆宴点头,紧紧抱着她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下午陆宴去训练去了,凌安安就去托儿所看孩子顺便遛弯。
一直到傍晚的时候,凌安安才从托儿所遛弯回家属院。
刚走到自家家那条路,就听见小孩的哭声。
王大嫂的孙子小远在雪地里追兔子,摔在结冰的石阶上,膝盖蹭破一大块皮,又红又肿,哭得撕心裂肺。
王大嫂翻遍家里的药箱,只找到半瓶过期的红药水,急得直掉眼泪。
卫生所已经下班,顾兰兰又被停职去宿舍找人也没瞧见。
她实在没辙,只能抱着小远在家属院转圈。
现在正好看见被小远哭声吸引过来的凌安安。
“陆营长媳妇,你……你有治擦伤的药膏吗?小远摔得厉害……”
王大嫂拉不下脸,却看着孙子哭得可怜,只能硬着头皮开口。
凌安安听着她的话,看着她怀里的小孩。
没犹豫,立刻转身回家,从柜子里拿出擦伤药膏。
她拿着药膏跑回来,蹲在雪地里,小心翼翼地给小远清理伤口,又涂上药,动作轻得怕碰疼孩子。
“这药膏是我妈给的,消炎快,每天涂两次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凌安安帮小远裹好裤子,又把药膏塞给王大嫂。
王大嫂接过药膏,看着凌安安冻得发红的手指,又看看孙子渐渐止住的哭声,心里突然一阵羞愧。
她之前总觉得凌安安娇气又有心眼,可眼前的人,却连句抱怨都没有,还把自己的东西毫不犹豫地给了她。
那天晚上,她看着小远膝盖上慢慢消肿的伤口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她第一次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姑娘有偏见。
她早年来随军,一直把陆宴当表妹夫来看,她觉得陆宴年轻有为,跟自己表妹相当的般配。
知道凌安安的出现,王大娘总觉得凌安安一个上海来的“资本家小姐”配不上陆宴。
之前凌安安刚来随军时,她就没少明里暗里嘲讽挑衅。
后来食堂闹谣言,她虽没跟着张翠花起哄,却也在私下嘀咕过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”。
现在停下来冷静地好好想一想,才发现是自己一开始就对人家小姑娘有偏见,才会觉得人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完全忽略了凌安安为军区做出的贡献,之前只觉得她是想出风头。
可今天才知道,这个小姑娘就是心软善良
想通之后,王大嫂就渐渐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