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所掌满脸堆笑。
"兄弟啊,你说这事儿闹的,哎哟!怪我,怪我!你别生气,消消气。" 陈立不吭声。
所掌额头又开始冒汗。
"那几个败类,必须严办!大白天的,还能让人无法无天了?!" 陈立还是不动声色。
"兄弟,你说句话啊,那几个人……你打算咋处理?" 陈立吐出一口茶叶渣,终于开口: "我和我同学,能走了吗?" "啊?能!能能能!当然能!都这么晚了,赶紧回去休息。" 出门前,陈立回头看了一眼所掌。
就这一眼,把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看得脸都白了。
受伤的两个女孩早就被送到医院去了。
陈立四人走出派出所时,月亮已经挂在柳树枝头。
没人说话,全在沉默。
两小时前,他们或许还觉得自己像英雄。
可现在,只觉得夜里风吹得人心发凉。
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大切诺基。
看到他们出来,车上立刻下来一个人——钟小斌。
"太晚了,小艾我让她待在寝室别来。我来接你们。" 他没多废话,走过来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,像是在替他们压惊。
"谢了,钟哥。" "没事,对了,这么晚了,你们回不了宿舍了吧?我在附近酒店开了四间房,今晚就住那儿。" 陈立他们也没推辞,一一道谢。
祁同伟他们仨虽然不知道全过程,但都是明白人,心里清楚,今晚这大逆转,多半和眼前这个开大切诺基的黑脸胖子脱不了关系。
半个多小时后,酒店,陈立房间。
钟小斌提着两瓶不知道啥牌子的威士忌走了进来。
"来一口?" "行啊。" 他晃了晃瓶子:"没杯子,对瓶吹吧。" 陈立笑了。
看来上次在会所没把他喝倒,这人心里还记着呢。
这胖子根本没醉,后半场全在装,就想套他话。
两人各喝了一口,全皱起了眉。
这酒直接对着瓶灌,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。
"今晚这事,你打算咋收尾?" "我说了算吗?" 陈立心里清楚,能平安出来,全靠钟家在背后撑腰。
看在钟小艾的份上,能把人捞出来,已经够意思了。
他哪敢指望去指挥钟家?
那不现实。
可钟小斌却咧嘴一笑,抬手指了指天花板。
"家里说了,这事你说了算。打也好,和也好,我都给你办到。" 陈立心头一震。
他知道,这不是钟小艾的意思了,是钟家的意思。
钟家居然把决定权交到他手里?
当然,对钟家来说,这事根本不值一提。
那几个混混,再往上查,再有背景,在钟家眼里也不过是几只稍微大点的蚂蚁。
而蚂蚁的死活,交给陈立来定,更像是一场考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