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海一死，九幺五一案中的交易对象和交易货物的下落全部都成了谜。

如此恶劣的案件迟迟未推进，令上头极度不满，所以才不断施压，结果就是压得下面每个人都快喘不过气了。

从那天起，严旭就没睡过好觉，此时整个人就像一个炮仗，一点就燃。

“先回去，问问李小进她们有什么发现。”

林砚明白他的心情，但这件事着急也没用，只能顺藤摸瓜，一点点来。

“烦死我了！”

炮仗恶狠狠哀嚎一声，又认命的开车回了警局，恰巧撞上李小进从外面回来。

三人结伴往里走，严旭蹙眉问：“小进姐，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？”

“我们从相关银行寄回来的材料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，龙虎近三年来的银行流水都很正常，基本都是日常收支明细，并无大笔金额进出。”李小进无力叹了口气，反问道：“那你们那边呢？问出什么了吗？”

“别提了，毫无线索。”

严旭气不过，踹了一脚柱子发泄怒气。

李小进默默看向林砚，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，而后者平静说道：“被逼疯了。”

墙柱前的人好似头顶一团带着闪电的乌云，浑身散发着怨气。

为了避免殃及池鱼，李小进不动声色离远了些，和林砚并肩走向大厅。

还未靠近大门，里面传来一阵喧闹，是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为首。

徐年见他们回来，忙不迭走来汇报：“小进姐，他是龙虎的儿子，原本是叫来问话的，但是听见他父亲被关押后，情绪一直很激动，除了使用武力镇压，我们真是没其他办法。”

李小进点了点头，安抚道：“我去试试。”

灰白日光穿透铁锈斑驳的窗户斜射进来，林砚站在原地观察着大厅里闹事的男人。

宽大的t恤被晃动的脂肪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，领口深深勒进他泛着油光的脖颈，四目相对间，那双睁不开的小眼睛里却透着意外锐利，如剔骨刀尖划过喉管时的冷光。

跟进来的严旭一头雾水，问道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
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，那个男人愈发气愤，面部肥肉随着眉峰紧皱而颤动，他高声吼道：“我现在就要见我老爹，你们赶紧带路！”

“审讯期间，只有律师可以与嫌疑人见面，你不能……”李小进义正言辞拒绝了他的要求，可惜话没能说完就被打断。

“放你娘的狗屁！”

男人伸手攥住她胳膊，鼻翼随着粗重喘息不断扩张，外翻的鼻孔喷出灼热气息，着实让人反胃。

林砚大步走上去，握住他的手腕，语气陡然冷了几度，“龙虎因为袭警进来的，你也不想出去了是吗？”

他缓抬下颌，似浓墨般的眉眼间流转出摄人的锋芒，冷冽眸光令人脊背发凉。

虎头虎脑的男人咽了咽唾沫，不自觉地松开了手。

林砚往前走了一步，将恢复自由的李小进挡在身后，带着冷硬如铁的压迫感，问：“能不能好好配合了？”

方才被钳制的腕间隐隐作痛，对方压人一头的气魄好似浑然天成，男人只能将怒气憋在心里，跟随负责询问的警察进了会议室。

而站在角落里，一位不起眼的中年妇女也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。

“刚刚谢谢你呀，林队。”